所以刘珊在这里干嘛？算算时间，她应该躲起来准备生产才对啊，怎么会跑到学校门口来？难道她根本没有走？总不会是骗我的吧？

生孩子这种事情怎么拿来骗人？而且她当时可怜巴巴，那个样子说是骗我的，打死我都不能相信。

“刘珊？”我远远的叫她。

刘珊听见我的声音，转过来，我吓了一跳，她之前虽然看起来健康状况不佳，但是好歹只是面色有点苍白，那时候看着，觉得她是吃不下睡不着，吃几顿饱饭，睡几个好觉就能恢复。

今天一看，她转过来我简直更不敢相认。

刘珊本来是鹅蛋脸，圆圆的脸，很饱满，还有一点点胖，之前苍白，可是只是没有血色，并没有瘦下去，而且她因为怀孕，总有点浮肿的，可是今天一看，她的两颊凹陷，眼窝发青，一双眼睛无神而且绝望。

这几个月她瘦多了，是营养不良的那种瘦，不但瘦，而且灰败，面颊印堂隐隐的泛着青色，嘴唇发紫，头发乱糟糟的，看起来像是杂草一样，丝毫也没有生机。

我惊讶的张着嘴说不出话来，她走到我们面前，很不好意思看我，那神情慌张谨慎，透着一股子神经质的感觉。

“你，你这是怎么了？”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，不敢相信的问她。

我给刘珊的钱，只要她不随便乱花，足够她过道生完孩子，养好月子了，虽然不能保证她每天吃的多么丰盛，有地方住，有东西吃，营养足够还是没有问题的，怎么会几个月没见就灰败至此呢？

刘珊大概也知道我的疑问，她紧张兮兮，但是又由内而外的透着难过。可她那双眼睛似乎是干涸了，她没有哭，眼睛里都是绝望。

“我，我，我是来还钱的。”刘珊挤了半天，挤出这么一句话。

“你急什么啊？不用着急还钱的，你这孩子是早产吧？你先养好自己的身子，等到以后再还钱也来得及啊，不要对自己那么苛刻。”邱晓和刘珊不熟，但是任何人看到她这样，都不会催着她还钱的啊。

再说我当时都说了，等她以后还我，我又不急着用这几万块钱。

听到孩子刘珊立刻就崩溃了，刚刚还是绝望，现在似乎是没有站稳，直接摔在地上，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，嘤嘤的哭泣，那声音委屈极了，仿佛是极端悲痛又不敢大声哀嚎似的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。

我和邱晓意识到不对，她的孩子难道是夭折了？作为一个母亲，孩子出生就夭折确实是极大的打击。我们不知道如何安慰她，只能静静沉默。

过来半天，邱晓大概于心不忍，伸手拉她，“别坐在地上，怪冷的。”虽说天气已经暖和了起来，但是地上还是透着凉气。

“这是怎么了？”余承启正好来了，刚好看到邱晓伸手去扶刘珊，“你？你是叫刘珊吧？怎么弄成这样子了？”余承启还记得刘珊，刘珊当初也是被他从会所救出来带进学校里的，他虽然对刘珊没有特别的关注，但是印象还是有的。

刘珊捂着脸，不愿意给余承启看见，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掏了半天，拿出两信封。

看信封的厚度，里面应该是五万块钱。刘珊颤颤巍巍的递给我，“还，还给你的。”

我没有伸手接，“刘珊，你拿着补补身体吧，不要太伤心了，我不急着用钱的，等你有钱了再还给我把，别这么委屈自己啊。”

“这，谁能告诉我，到底是怎么了？”余承启不依不饶。